“十天以来第一次出门,告诉园丁怎样把盆花排成花坛……拥抱了一会我的裴特斯克,它舐我的手,把它的头在我身上厮磨,好像比我世上任何亲族都更乐意见我……回到室内,拿起了六弦琴弹唱了一小时;——炉火中突然吐出一道闪光,照耀出拿波利城的印象——我丢下琴,重新看到我在Strada Nuova。驱车疾驰,那么可爱,那么狂热,那么快乐,海湾上阵阵的微风,挟着佛苏维火山的暖气,吹拂着我的脸颊……啊,拿波利,亲爱的拿波利!唯有在你这个地方我觉得自己还年青。——可是结果呢?难道我闹了别的笑话么?不,——但不闹笑话的人亦未必如他自以为是的那般明哲保身。”
不,不闹笑话的人亦未必如他自以为的那般明哲保身。除了这次拿波利的奇缘(而且还是无邪的)外,她没有闹过别的笑话,但她已受到何等残酷的报应!她在潮湿的乡间病了,她咳嗽;她觉得突然衰老了。身体的衰弱不免使她想重新抓取多少爱情,即是极微薄的情分亦好;世界上既然只有丈夫一人,她便给他写着凄婉动人的信:“我求你宽恕这条可怜的老犬,它既老且病,快要死了,我求你再试一次……你现在宽恕它可决无危险,这场残酷的病已使它爪牙脱落,衰弱病惫,不能为害的了。你记得那个寓言么:一个人因为他的狗犯了重大的过失要打死它,但他停住了想道:不,当时你曾是一条好狗,我看在这一点上饶恕了你这次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