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梯门关上。
季平舟按了一楼,音色听不出有什么变化,只是喝了很多茶,润的清晰,“谢谢你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公开我们离婚的事。”
禾筝脊背紧贴着轿厢面。
丝丝缕缕的凉爽渗透了衣物,那是唯一让她感到舒服的一刻,她沉重地闭上眼皮,又睁开,经过了深思熟虑。
“就今天吧?”
季平舟转过脸,“什么?”
“就现在,我们去把手续办了。”
“你就这么着急?”他语色渐厉,有着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侮辱意思,“急着跟我算干净了,好跟别人在一起?孙在遇还是谁?”
禾筝笑了下,觉得嗓子痒痒的,“还不办,你等着绿帽子被带到头上才痛快吗?”
“现在已经四点了。”
“来得及。”
“一定要现在?”
她的眼睛亮的出奇,是见到了热光的渴望,“是,一定要现在。”
温暖的轿厢还在下行。
一直沉。
一直沉。
仿佛能沉到无间地狱,从此再也没有光明可言,脚底有一层惊涛骇浪,正在肆虐的翻涌着,随着电梯到达,门缓缓打开,季平舟听到海面死寂的声音,随着一声哀嚎,他缓缓扯出一抹笑,“好,那就现在。”
他再也记不得禾筝说的什么不要碰她,很疼。
他拉着她上车。
让她坐在副驾驶。
车子缓缓行驶进晚高峰拥堵的车流中,车海绚烂璀璨,在这个冰冷的夜晚织出一副老照片的错觉,连滤镜都加深的那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