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丕看都不看那书信一眼,冷冰冰道:“案子未判,王命未下,杨中尉这便卸官而去,也太清高了吧?告诉送信之人,他们大人既然一心辞职,我也就不挽留了。”这态度相比对钟繇简直是天壤之别。
司马孚奉命而出,刘慈又呈上份卷宗,谄笑道:“这是太子要的名单,都是素常与魏讽有过接触之人。”
王朗正在喝水,闻听此言险些呛住——这是要作甚?
曹丕一边浏览一边冷笑:“魏讽不过小小掾吏,何敢行此大逆?必有对朝廷不满、心怀怨谤者煽动,谋反一党固然要杀,可怨咒之人也不可姑息,凡是与魏讽有过交往者,及亲友为官者必要一并下狱。我已叫校事拟了份名单,王公照此捕拿即可。”说罢起身,亲自递到王朗手上。
王朗低头一看,上面洋洋洒洒列了百余人,手都哆嗦了:“这怎使得?魏讽之事案情简单已经审明,岂可大肆株连?又与怨谤何干?请太子收回成命。”
“不然。”曹丕摇头道,“纵然无干怨谤,这些人或交友不慎,或知情不举,或亲友通谋,岂能断定无纤毫之过?咱们宁可谨慎过度,也不可姑息养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