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都开开心心附和，好像从没有过芥蒂一样。
送走了热闹的青壮们，安秀萍有些唏嘘：“纪知青也算是熬出来了。”
赵彩花对纪东方的故事有些感兴趣：“怎么说？”
安秀萍觉得不太好说，说起来都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人性。她不爱以恶意去揣测人，但从纪东方的事情里，也能看出些人性好恶和时态炎凉。
楚婕却觉得没什么：“要说纪知青还是狗崽子那会儿，村里有几个是把他当人的？远远看到没有上去踢一脚都是仁义了。”
这个赵彩花明白，狗崽子成分不好看，人人可欺的。她们村里牛棚的老人们，受不住屈辱自杀的都有呢！
“可今非昔比，纪知青凭自己的本事整了那么大的动静，硬是把成分都翻过来了。慕强心理谁都有，大家看他的眼光自然就不一样了；
再说，他跟在董专家身边，万一有个好前程呢？交好也不费什么。”
就是这样的心理，青壮们遇到准备到楚婕家里拜年的纪东方，就热情地、不由分说地拉着他一块儿走门串户了。
楚婕说来好像也云淡风轻的，但里头的东西并没有多少温暖在。她作为女朋友，其实心疼纪东方。心疼以前那个人人可欺却坚韧的他；也心疼现在这个有人上赶着巴结还能不问前尘往事的他。
要说纪东方的心态，说起来简单：他并不是锱铢必较的人，捧高踩低是人的天性，若是连这个都看不清，他也没必要学什么历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