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在桌上吧。”
“是!”
杨巳点了点头,上前一步,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桌上,一只手掀开了盖子,里面自有一个陶瓷小碗,里面盛了一碗粘稠的暗红色汤汁,表面却无丝毫热气散发而出。
方桌后面,正手捧一本“论语”,正襟危坐的杨钊蒲头也不抬。
“有心了。”
的确是有心了,因为杨巳为了防止汤药的热气与药力不流失,这一路上不但用盖子盖住了,竟还以自身真气封住了碗口,这对于他区区一位五品武人来说,算是十分艰难了,精细处又要见持久力,难得他做好了,杨钊蒲自然不吝赞赏。
杨巳闻言,赶忙后退一步,单膝下跪,没有如武人一样抱拳,而是以正统的儒家揖礼向其见礼。
“孩儿多谢义父大人夸赞。”
杨钊蒲缓缓地收起了手中这本经由前朝一位权相逐字逐句注解过,之后那权相失势,险些被政敌直接一把火烧干净的孤本,又亲手仔仔细细地将上面的皱褶抚平,放在桌上,用镇纸压住,然后才抬起头,难得和颜悦色地道:“起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