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死后? ”开茅喝道。
“他死后我才打开了他发的微信。 ”
总而言之,那个北京时间周五的夜晚,尔葆给立红电话,得到的是晨五时立红的内心抗议与实际拒接。 给凯文电话, 凯文按下了两小时内拒接的功能键。 给苏瓒电话,苏瓒说:“爸爸您先让我睡觉好不好,待会儿我还要去上滑翔机培训班……”她想着的是鸟儿般的飞翔,在高山与大海间。 没等她爸爸再说话就把电话按断了。 苏瓒回忆起来很悲伤,她说她没有想到这个结果。 几年来她爸爸给她打了不少电话,心神不定,也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。
开茅夫妇与立红、凯文、苏瓒共同看了现场照片。 开茅注视着穿白衬衫和内裤的尔葆,身上披着一部分被褥,衬衫上端解开了三粒扣子,半闭眼睛,张着嘴,嘴角与鼻孔下边都有血迹。 立红躲避着对照片的正视,看照片前她问工厂专聘律师,她以什么身份来处理这件不幸的案件? 她已经与苏尔葆先生离异,尔葆死后,他们已经没有可能复婚了,她什么都不是,她不能代表尔葆的家属。
律师说作为死者的原妻子、生前友好,尤其是死者子女的亲生母亲,她完全可以也应该参与丧事料理。 她仍然铁青着脸,面对开茅也毫无表情。 子女惊慌失措,不敢看照片也不敢不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