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嘿!胆小鬼,嘿!孱头!嘿!假斯文的孬种!”达德尼昂也紧跟在那随从后面策马飞奔。
可是这受了伤的人实在太虚弱,毕竟还经受不住这样剧烈的颠簸。他纵马奔出还不到十步,耳朵就“嗡”的一下响了起来,猛地一阵头晕,眼前一阵发黑,当街从马上栽了下来,嘴里却兀自还在喊道:
“孬种!孬种!孬种!”
“一点不错,是孬种。”客店老板一边咕哝着说,一边朝达德尼昂身旁走来,他想靠这么讨好来跟可怜的小伙子言归于好,就像寓言中的鹭鸶对蜗牛的做法一样[14]。
“对,真是个孬种,”达德尼昂喃喃地说,“可是她,真美!”
“哪个她?”客店老板问。
“米莱迪。”达德尼昂结结巴巴地说。
说完,他又一次昏厥了过去。
“反正一样,”客店老板对自己说,“跑了两个,可是这位还留着,我拿准他至少得再住上好些日子。这一来,就照样有十一个埃居好赚。”我们知道,达德尼昂的钱袋里剩下的埃居,恰好就是这个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