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也不知从哪里来的气,猛地将手里的提灯砸过去。我用的力气大,黑暗里只听闷哼一声,他脚步踉跄一下,不过顿了顿就走了。
我一个人在黑暗中喘着气,后来我把油灯点燃,举着灯朝廊下一探,疏淡的血色混在飞溅的雨水中,直至再不可见。
六、此情可待成追忆
隔天我腹痛不止,说来也巧,之前为我请平安脉的是萧五推荐的宫里的李太医,这次绿环担心去宫里一来二去耽误时间,就就近请了一位大夫。
那位大夫请完脉后说:“夫人最近心思郁结,所以胎动异常,加上急火攻心,且身体本就虚弱,这是……这是难产之象啊。”他摸着胡子开完药之后,临走前犹豫了一下,又补充了一句,“夫人本就避孕七年,对身体损伤极大,还是万望保重身子。”
这话听在耳里不亚于晴天霹雳,我抓紧身下的被子,蓦然抬头望过去,厉声问:“你说什么?”
那大夫吓了一跳,又说了一遍。我只觉天旋地转,狠狠咬着唇才能保持思绪清晰,不至于昏过去。避孕七年……像是灵台被人狠狠一击,我瞬间明白了所有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