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也知道,形象美术对于认识时代这一点上,供给多少宝贵的材料:它不啻是时代的面貌,它把当时的人品、举止、衣饰、习尚、日常生活的全部,在我们眼底重新映演。一切政治革命都在艺术革命中引起反响。一国的生命是全部现象——经济现象和艺术现象——联合起来的有机体,哥特式建筑的共同点与不同点,使十九世纪的维奥莱·勒·杜克[3]追寻出十二世纪各国通商要道。对于建筑部分的研究,例如钟楼,就可以看出法国王朝的进步,及首都建筑对于省会建筑之影响。但是艺术的历史效用,尤在使我们与一个时代的心灵,及时代感觉的背景接触。在表面上,文学与哲学所供给我们的材料,最为明白,而它们对于一个时代的性格,也能归纳在确切不移的公式中,但它们的单纯化的功效是勉强的,不自然的,而我们所得的观念,也是贫弱而呆滞;至于艺术,却是依了活动的人生模塑的。而且艺术的领域,较之文学要广大得多。法国的艺术,已经有十个世纪的历史,但我们往常只是依据了四世纪文学,来判断法国思想。法国的中古艺术所显示我们的内地生活,并没有被法国的古典文学所道及。世界上很少国家的民族,像法国那般混杂。它包含着意大利人的、西班牙人的、德国人的、瑞士人的、英国人的、佛兰德斯人的种种不同,甚至有时相反的民族与传统。这些互相冲突的文化都因了法国政治的统一,才融合起来,获得折衷,均衡。法国文学,的确表现了这种统一的情形,但它把组成法国民族性格的许多细微的不同点,却完全忽视了。我们在凝视着法国哥特式教堂的玫瑰花瓣的彩色玻璃时,就想起往常批评法国民族特性的论见之偏执了。人家说法国人是理智而非幻想,乐观而非荒诞,他的长处是素描而非色彩的。然而就是这个民族,曾创造了神秘的东方的玫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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