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我精疲力竭的源头现在正躺在里屋的褥子上,摊开手脚呼呼大睡。他刚才还大声哭嚷,脸颊上还留着泪痕。
我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杰西的脸,突然回过神来,连忙端起了盘子,刚泡的茶眼看就要凉了。
我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工作间的隔板,伊阿鲁在里面“哦”地应了一声。
他打开门转过身来。
似乎工作刚告一段落,他的表情很放松。看到他的脸,我突然发觉,自己之所以会去泡茶,是因为刚才一直持续的工作被中断了。
不知从何时起,这种感觉几乎成了身体的一部分,比如泡茶的时机,生火的时机,所有的一切。
“小家伙刚才又哭了吧?”
伊阿鲁向里屋看了一眼,我故意叹了口气,说:“真没办法,他已经学会找理由了。你听到了吧?”
孩子在家会打扰伊阿鲁工作,所以,在杰西大哭的时候我想带他出去。但两岁的杰西已经有点儿分量,再不能像以前那样抱起来就走了。而且,这家伙最近还学会了抱住柱子耍赖这一招。硬要带他出门的话,肯定会闹得天翻地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