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小孩儿既然连宫中侍卫特有的腰牌都认得出,想来的确是如同那小二所说的一般,曾经也是贵族人家,却不知为何沦落到如此地步,实在是,委屈他了。
钟离沫敛下眸子,掩去了心中莫名其妙涌上来的涩意,手下动作不停地为阿奴清理:“阿奴不用怕,若是不想叫我姐姐也是可以的,那侍卫名叫赵德,以后阿奴也可调遣他。”
阿奴抬起头,黑葡萄般的眸子盈盈地看着钟离沫:“真的吗?阿奴可以吗?”
“自然是可以的,阿奴以后不用怕有人欺负了,我会一直护着你。脸上擦干净了,阿奴去把衣裳换了吧。”
钟离沫忙着催阿奴去屏风后换衣服,借此躲避他的眼神。
阿奴的眼神太纯粹了,清澈的让钟离沫有些不习惯,她在宫中三年,几乎已经要忘记原来世上还有如此单纯的眼神。
阿奴从屏风后出来,换了一身清爽衣服以后,几乎焕然一新,丝毫看不出现存的邋遢模样,俨然像是来大户人家偷溜出来游玩的小公子。
到底还是半大的少年,穿了舒服的新衣裳,眼中已经有了喜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