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低下的一等,是侍奉国君个人的。
政治是个人的,政治决策的背后,往往首先是决策者个人的需求和利欲。
这种人就深刻认识到,并紧紧地抓住这一点,他们也是想国君所想,急国君所急,为国君所欲为,尽心尽力,全力以赴讨国君欢心。但是,他们可不管对国家是有利还是有害,专在讨国君欢心上着力。如果国君做得不对,他们也曲意阿谀奉承,将国君陷于有过,他们还会给国君找理由开脱。如果国君想干坏事,但还没好意思干出来,他们就先曲意逢迎,鼓动他去干,唯恐不能投其所好。这样的人,一心只为讨好巴结,保全自己的禄位,至于君德之成败、国事之离乱,毫不关心。由于专注而无底线,他们往往也很“成功”。
孟子还批评过:“今之大夫,皆逢君之恶。”这是讲“长君之恶”和“逢君之恶”的区别。长君之恶是什么呢?是君有过,你不能谏,那就助长了他的恶了。逢君之恶呢?更坏,君有过未萌,想干点坏事,但还干不出来,因为有良知啊,知道这样不对啊。这时候呢,你体贴地编出一套理论来,给他自圆其说,让他理直气壮地去干,这就是逢迎他,把他送上邪路,逢君之恶。
以事奉国君个人利欲为事业的人,最终都会走向逢君之恶。
上一等的,是社稷之臣。他不是国君之臣,是社稷之臣,以安社稷为事业。小人之务悦其君,大臣之计安社稷,皆眷眷于此而不能忘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