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,他也要出走!”锋说。
“说不定他像你。”
“那么,他也是因为活得不耐烦了才出走?”
“可能吧。我看他有点像是去寻死。”
“可我一点也不想死。我挑着这么一担宝贝。哪里舍得去死?”
但是锋说了这一句话就迷惘了,他发呆地盯着黏糖上的那块深蓝色的粗布,想起了村里的许许多多的场景。
“芬妮!”腐伯欢喜地喊道。
那男孩过来了,眼里亮晶晶的。锋想道,他怎么取了个女孩的名字?
“我改变主意了,腐伯。”芬妮响亮地说,“我今天不出走了,过几天再出走,免得妈妈担心。”
“好小伙子,你真是懂事了!”腐伯说。
他们站在那里说话时,芬妮的目光在那块蓝色粗布上溜来溜去的,充满了渴望,还有贪婪。芬妮最后对腐伯说:
“我回去了。您还会来吗?”
“当然会来,今天夜里就来!我们也改变主意了。”腐伯激动地说。
他俩目送芬妮走出了车站。
这时他俩的长途汽车来了。锋问腐伯还走不走,腐伯说当然要走,票都已经买了。锋又问他们走了之后今天还怎么赶回来?他不是答应了芬妮吗?腐伯被锋一问就发脾气了,说锋太啰唆,话说得太多,还说最好少说话,多思考。“我年轻时是个闷葫芦。”腐伯说完就用力推了锋一把,于是锋就被人流夹带着上车了。
放好担子,在车上坐好后,锋突然有点伤感起来,他又想起了村子里的一些场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