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连在深夜两点离开他朋友时,已经不那么可怜兮兮了。
第二天亲王请来一位抄手;两天之后,于连得到五十三封情书抄本,一一都有编号,是专门写给最圣洁最幽怨的女子的。
“为什么没有第五十四封呢?”亲王自问自答,“那是因为卡利斯基遭到了婉拒。不过,袜商的千金冷落你,又有何干!既然你的举措只求施影响于戴慕桃夫人。”
他们每天都骑马出去,亲王非常喜欢于连。他不知该怎样表白自己一见如故之情,结末向于连提亲,女方是他莫斯科的表妹,一位有钱的独养女儿。“一经结婚,”亲王接着说,“靠我的权势和你的十字勋章,不出两年,你就可荣升陆军上校。”
“要知道我这勋章不是拿破仑赐颁的,分量差远了。”
“有什么关系?”亲王说,“颁勋赐爵,不是拿破仑始创的吗?这至今还是欧洲第一块勋章,远比别的奖牌强。”
于连差不多要接受这门亲事了,但公务在身,他得赶去见那位大公。临行,他答应柯拉索夫日后再书信联系。他收到关于秘密照会的复文,便驰返巴黎。才独自过两天,便觉得身离法国和玛娣儿特,真比死还难受。“我不会跟柯拉索夫所说的百万资产结婚的,”他心里想,“但亲王的忠告,可遵照不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