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钟声敲响晚上8点。钟锤敲在铃上的第一声声响,把我从深思中拉了出来。我一阵颤抖,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眼睛,看透了我最隐秘的心思,我冲出房间。
我的目光停留在罗盘上。我们的航向一直是往北。计程仪指着中速,气压表指的是约60英尺深。情况看起来有利于加拿大人的计划。
我回到自己的房间。我穿得很暖和,穿好潜水靴,戴上水獭帽,穿上海豹皮里子的足丝外套,准备就绪。我等待着。只有螺旋桨的震动声打破了潜艇上的悄无声息。我竖起耳朵听着,会不会突然传来声音,告诉我说尼德·兰德在实施逃跑计划时被抓住了?致命的焦虑俘虏了我。我试图恢复冷静,但只是徒劳。
差几分钟就晚上9点了,我把耳朵贴在船长的房门上,没有声音。我走出我的房间,回到半明半暗的客厅,没有人。
我打开和图书室相通的门。光线同样暗淡,同样冷清。我站到门边,门对着中央楼梯间。我等着尼德·兰德的信号。
这时,螺旋桨的震动明显减弱,随后完全停止。鹦鹉螺号的行驶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变化?这种停息对尼德·兰德的计划有利还是不利,我说不上来。
寂静只被我的心跳搅乱。
突然,我感到一下轻微的撞击。我明白,鹦鹉螺号刚刚停在大洋底部。我的不安增加了,加拿大人的信号一直没有传到我这里。我想去找尼德·兰德,劝他推迟计划。我感到航行不再处在平常条件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