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决定跟垂头丧气的拉卟一道再度去逛马路。熙熙攘攘的大街两侧,成行的山毛榉树的树荫下依然是鳞次栉比、形形色色的商店。我们默默地漫步着。这时蓄着长发的诗人托喀踱过来了。
托喀一看见我们,就从肚袋里掏出手绢,一遍又一遍地揩额头,说道:“啊,好久不见了。我今天打算去找库拉巴喀,我已经多日没见到他啦……”
我怕这两位艺术家会吵架,就委婉地向托喀说明库拉巴喀的情绪多么坏。
“是吗?那就算了。库拉巴喀有神经衰弱的毛病……这两三个星期,我也失眠,苦恼得很。”
“你跟我们一道散散步怎么样?”
“不,今天失陪啦。哎呀!”
托喀喊罢,紧紧地抓住我的胳膊,而且他浑身冒着冷汗。
“你怎么啦?”
“怎么啦?”
“我觉得有一只绿色的猴子从那辆汽车的窗口伸出脑袋似的。”
我有些替他担心,就劝他去请医生查喀瞧瞧。可是不管怎么劝,托喀也不同意,而且还满腹狐疑地打量我们俩,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:“我绝不是无政府主义者。这一点请千万不要忘记——那么,再见。我决不去找查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