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鹰程岳慢慢地踱了过来,强忍着满腔羞愤,向胡孟刚说道:“老叔,咱们算栽到家了,总恨小侄艺业不精。况且人家是单找我们金钱镖旗来的,老叔何必引咎?刚才戴镖头的话很是,我们还是缀下去,跟踪设法追回镖银为妙。至于家师那一面,小侄自然连夜赶回去,面求他老人家,出山找场,好歹给老叔顺过这口气来。”胡孟刚摇头叹道:“程贤侄,我算完了,一世虚名,败于一旦!老侄伤势怎样?”他借灯光看了看,肩头绷扎的断襟,已然渗出血来。胡孟刚忙命手下人取过药来,亲替程岳裹伤,一面说道:“贤侄,我真真对不住你了!请你赶快回到清流港,替我婉言上复令师。我这次万不得已,请令师帮忙,焉想到遇到这伙强徒,真有惊人技艺,反害得十二金钱镖旗跟着被拔,镖银全失,我还有何颜面重回海州?俞仁兄面前,务请你代我婉致歉意。我若不把镖银、镖旗寻回,我就不回海州了。我现在一切都不能顾了,你先回去吧。”
胡孟刚说到这里,不禁泪洒衣襟,又对众人一揖到地说道:“诸位贤弟,多多宽恕我吧,咱们后会有期!这里一切善后,全靠沈、戴二位镖头安排。程贤侄伤势不轻,你们要好好地把他送回去。”说罢,从地上拾起双牌,拔步便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