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漫不经心地走回卧室,躺到床上,突然记不起刚才在想什么了……
1572年六月十六,朱翊钧继位的第七天凌晨,北京城中所有的官员府门都被内监们敲开。
“皇上有旨:立即到会极门。”
高拱听到圣旨时,吃了一惊:只有在非常时期,比如敌人兵临城下时,皇上才会在会极门召开会议,而现在是正常时期,怎么会把朝会安排在这里?
高拱当时已想不了那么多,因为内监催促得紧。坐到轿中,他驱逐困意,思考这件事。但他的头脑在那天凌晨如同糨糊,怎么都思考不出个子丑寅卯来。
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百官聚齐后,大家都发出了一致的询问,可没有人能回答。他们都把希望放到高拱身上,高拱脑袋里那摊糨糊仍在晃荡。因为想不出答案,所以他很气恼,训斥那些围拢来的官员:“乱猜圣意,成何体统!”
百官们这才鸦雀无声,等待皇上来解开答案,但皇上始终不来。让人煎熬的一个时辰过后,晨光熹微,慢悠悠地飘到会极门。六月的北京城,阳光一来,酷热顿生。高拱一连打了几个哈欠,最后一个哈欠未完时,只听一个公鸭嗓子喊起:“皇上驾到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