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嶷很快想到了办法,他吩咐谢长耳:“把纛旗打出来。”
谢长耳不由得怔了一下,但立时去向掌旗的赵六传令。
原来李嶷虽是岭南道大都督,但除了岭南全域之外,不向朝中请旨,是无法直接命令沿途州县直接给予粮草补给的,不过太宗为秦王时曾兼任天下兵马大元帅和行台尚书令,凭借这面纛旗,是有权力调配天下所有州县的粮草的——虽然百年来,再也没有人动用过这项权力,而且传回京中之后,必然会朝议沸然,实实过于张扬跋扈了。
不过,事急从权,赵六得到命令,立时就将刚解下来的纛旗重新又展开,老鲍刚安置好信使,一转脸看见这情形,不由得笑嘻嘻地问:“怎么啦?又要把旗帜打起来,咱们是要追上定胜军抢亲去吗?”
“殿下要全力行军了。”谢长耳匆匆只说了一句话,就认镫上马,他还有很多军令要传,尤其要派人去前头的州县。对各州县而言,大军过境,那可不是简单的事情,要提前预备好多事物。
老鲍知道必有缘故,何况刚才眼见京里刚传了书信来,想必是有什么要紧事。
这纛旗刚才自己就不该打出来,没得提醒了他,老鲍有点懊悔,全力行军这四个字说起来轻飘飘,但他全身骨头都疼,上次范医正说他脏腑有伤,还叮嘱他不可使力打仗,当时他不以为意,这次从京里出来,虽然李嶷知道他有内伤,拦着没让他上阵,但是他也没想到急行军的时候,自己竟然会骨头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