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此,他的脸突然涨红了。
“对,应该向她坦白承认,”他想,“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,应该全都说出来。”
“昨天我遇到了一件又奇怪又重要的事情。您还记得玛丽亚·伊万诺芙娜姑妈家的养女喀秋莎吗?”
“那还用说,我还教过她做针线活呢。”
“啊,就是这个喀秋莎,昨天她在法庭上因犯罪受审,我正好做陪审员。”
“哎呀,我的天,多么可怜!”阿格拉费娜·彼得罗夫娜说,“她犯了什么罪受审呢?”
“杀人罪。这全都是我干的。”
“您怎么会干这种事呢?您这也说得太奇怪了。”阿格拉费娜·彼得罗夫娜说,她那双老眼里燃起了调皮的火花。
她洞悉他同喀秋莎所发生的风流韵事。
“是的,我是罪魁祸首。就因为这个缘故,我改变了我的全部生活计划。”
“那件事怎么会弄得您改变生活上的全盘打算呢?”阿格拉费娜·彼得罗夫娜忍住笑,说道。
“既然是我害她走上这条路的,我就该尽我所能去帮助她。”
“这是您心肠好,其实这方面您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大错。这种事谁都免不了。要是冷静下来想一想,这一切也就如过眼云烟,会将就过去的,会忘掉的。大家还不都是这样过,”阿格拉费娜·彼得罗夫娜严肃而认真地说,“您也用不着把一切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。我早就听说她已走上邪路了,这能怪谁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