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!妨碍他活动的并不是官能方面的毛病。”[4]
这句双关语没人听懂,大夫面带微笑开了门。可是,药店里挤满了来求看病的人,尤其是图瓦什先生,硬缠住大夫不放,他担心自己的老伴肺有毛病,因为她总对着灰吐痰。还有,比内先生经常饿得发慌,卡龙太太身上感到刺痒,勒乐常常头晕,赖斯迪布都瓦患风湿病,勒佛朗索瓦太太胃反酸。最后,三匹马好不容易出发了,大家普遍认为,这位拉里维埃尔大夫不平易近人。
这时,布尔尼贤先生从教堂里出来,手捧圣油,打菜市场经过,才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。
奥梅按照自己的准则,把神甫比作哪里有死亡气味,就往哪里飞的乌鸦。他一看见教士,心里就感到不舒服,因为他们的道袍使他联想到裹尸布:他憎恶前者,多少是因为他惧怕后者。
不过,他从不在自己所称的“使命”面前退却,所以又陪同卡尼韦返回包法利家里。拉里维埃尔先生临走之前,一再嘱咐卡尼韦,一定要再去包法利家。如果不是太太反对,奥梅会把自己两个儿子也带过去,让他们见识见识重大场面,在脑子里留下一个庄严的印象,作为人生的一种启蒙和示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