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听了之后连连摇头:“ 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啊! 我们这儿有很多人都逃荒去了。你先好好养伤,过些日子我们也要走了。”
我躺在床上静静调息了两日,头上的伤好了很多,到了第三天,农妇一家出逃躲避饥荒,我则与他们告别,去往汤都继续搜索无脸人的踪迹。
因为怕被白隽认出来,在出发前,我向农妇借了一身她的衣服换上,又往自己的脸上抹了许多锅底灰,弄得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,这才又回到汤都。
在汤都潜伏了两日,经过一番观察,我发现每到半夜月光最明亮的时候,那些虫子便会成群结队地从城中向城南移去,天亮之前又会化作黑烟重回都城之中。于是到了这夜,我又一次来到了城南的小树林中,跟着那些虫子去寻找躲在幕后操纵的无脸人。
正在黑漆漆的树林中跟踪那虫流时,身后响起沙沙的脚步声,听着像是有许多人从后方而来,于是我隐到一旁暗处。不一会儿,许多士兵从面前穿行而过,白隽同他们一起,也跟着那虫流向树林深处行进着,看来他们也发现虫子夜间迁移的规律了。
跟着虫流找过去的话便会看见无脸人,我十分担忧他们此行会遭遇凶险,于是便悄悄跟在一旁。不一会儿,那虫流果然汇聚到一处,又是一团比人还高的蚕蛹之状,密密麻麻地在半空盘旋着,士兵们见状都有些惊恐,纷纷将刀举到了身前,白隽走上前去,看着那蚕蛹形状渐渐化为黑烟飘进一个小瓷瓶中,托着瓷瓶的人缓缓转过身来,他戴着白森森的面具,穿着从头到脚的白袍,立在那儿什么都没有做,却莫名令周遭寂静得犹如地狱,令人不寒而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