帐里又恢复了静默。在这静默之中,他的呼吸从轻浅到粗重,渐渐急促起来,像是透不过气的难受。
我抚着他胸口,担忧道:“你怎么了?”
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,鲜红的血迹从他口中涌出,溅在我身上。这鲜红如利刃刺痛我的眼睛。更深重的疼痛从胸膛里陡然迸裂出来,几乎将我逼入疯狂。
“楚、楚。”我拼命喊他。
他的眉心因剧烈的痛楚而扭曲,已经说不出话来。
“快去叫人,快去!”我抱着他的身体,回身冲着两个侍女声嘶力竭地喊道。两人慌不择路地跑开了。
脚步声狂奔而来。先冲进来的是军中医者,紧跟着李德威。
“怎么会突然这样?”他粗声向帐门外的侍女发问。
侍女腿一软跪下了,“奴婢不知,大汗才服了药,就……”
李德威的眼神如刀一样飞向正在看视耶律楚伤情的医者。那人正搭着耶律楚脉搏,赶紧辩解:“将军,大汗此状并非服食草药所致,是服了某种阳燥大热之物。他伤病在身,虚不受补,才吐血不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