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柏楠感到浑身血液都在叫嚣翻涌,头昏眼花,他苦到极点,猛然跪在榻前干呕起来,胃紧缩着,却吐不出任何东西。
他昏沉想起自己已三日未进食了。
他紧抓住自己的喉头干呕着,想要起身却站不直身体,他不停地摔倒,又不断地撑着自己站起来,绿液灼烧咽喉呕在脚踏上,他断断续续地爬着,终于上去和她躺在了一起。
“……阿砚……”
他断续地喘息着,低低唤了她一声。
末路穷途剧痛的兽,断骨连筋伤了脾腹。它裂开皮囊,露出里面包裹的那个从不曾长大的稚童。
“阿砚,你不能这样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阿砚,你说了老了要伺候我的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你带我走吧,阿砚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阿砚,我不要了,我什么都不要了,你带我走吧。”
“阿砚……”
“我想吃糖……”
他的声音轻而颤,没有半点鼻音,却茫然无措,恸达及天。他符柏楠两生两世,辕门斩首,只这一次,真切的感受到死亡。
白隐砚活生生撕裂了他身上那层名为权柄的皮,将他从巨树上拽下,用世间最疼的方法,将名字取代它,凿刻在了他的骨血之上。
他的阿砚,死了啊。
凛空之中,苍鹰低鸣,盘旋寰宇。
第五十八章
“主父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