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此刻她的脸白透了。
初雪之后突如其来的凛冽,将她全部的温热气息都夺去了。
她成了一个飘忽的纸片人,虚弱,苍白。不哭不闹的时候,神色木讷。她的魂魄被带走了。
周成林吸完手上的那根烟,关上窗户走过来。
他以让她放心的口吻说:“刚刚我跟你说的那些关于张天硕的猜想,一句也没对外人讲。最后会按意外定性。整个案件处理下来,不会跟顾南笙扯上半点儿关系。顾南笙说得对,警方办案最讲证据,没有证据的事情,你放心,我一个字也不会说。”
冉星辰抬起湿漉漉的眼睫,她说:“周队,谢谢你。”
她站起身,准备离开。走出两步,又问:“顾永安他们招供了吗?”
周成林疲惫的揉了揉眼眶,“没有,按照吴宽的供述,金诚药业这些年一直在生产销售违禁药品,但是,不是大面积生产营销。单纯用来让几个核心大股东盈利,和满足日常的变态需求。药品生产有单独的小车间,完全可以避开药品监管部门的耳目。药品生产出来后,几个大股东各自在自己管辖的区域,以他们认为保险的方式点对点输出。吴宽这边采取的就是集中供应,在酒吧和负责人之间,有几条隐密的线,将药品直接输出。后来知道陈桐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后,吴宽就把一条线给了他,因为陈桐和许所长的特殊关系,这条线做得倒是相当稳妥,几个人都盈利颇丰。这也是为什么顾南笙查了这么长时间,一直找不到证据的原因。每人分销的手段不一样,一条线暴露后,完全波及不到其他人。相同的是,这几十年他们都从中获得了巨大的盈利。有的时候市场上对违禁药品的需求,就跟毒品一样。当然,除了营利,他们还有一种私用,就是聚众淫乱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