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压表上,水银柱急剧跳动,费支罗伊预言的那个风暴气旋果然移过来了!
海上劫难,在所难免!麦克唐纳镇定了一下,扶着甲板上的铁栏走进船舱。舱里,水手们好像已经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,惊恐地交谈着。麦克唐纳像大战前登上前沿阵地的将军,用沉静的语气对水手们说:
“大家要沉住气,不要慌乱! 我们一定要保住船,因为我们的妻子和儿女在等待着我们归去! 听我指挥,一同动手,把船上货物全部扔到海里去……”
四
清晨,朝霞透过烟雾给平静的泰晤士河披上了一层灰黄的色彩。费支罗伊推开宽大明亮的玻璃窗, 吸了一口夹杂着煤烟气味的空气,舒展几下由于绘制天气图而阵阵发酸的手臂,向远方眺望着。
眼前是金碧辉煌的白金汉宫和雄伟壮观的威斯敏斯特教堂。安放在白厅大街方塔上的“大本”钟钟声震响,悠扬悦耳,构成一幅清丽庄严的晨景。
然而,这一切都不能冲淡这位气象学家焦虑的心绪。
今天一早, 他根据各地发来的天气情报,又绘制了一张天气图。在这张图上,他发现袭击北海的不止是一个气旋, 而是一个气旋族。它们像水涡旋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地朝苏格兰东北地区的海面上移动,也就是说:强风暴将不断地在北海产生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