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个地方,只有一个人能听见我们说话,那就是舵手斯特恩。船只受满后侧风,这种速度有时会引起船只变幻不定的偏斜。
斯特恩此时手扶在舵轮手柄上,使“哈勒布雷纳”号保持正常的航向。
兰·盖伊船长似乎并不担心这些。他到我身旁,仍用那低声耳语的嗓音,对我说道:
“先生……我要跟你谈谈……”
“请讲吧,船长。”
“我直到今天没有跟你谈过话……因为我天生不善于交谈……这一点我承认……而且……你对我讲话是否感兴趣?……”
“如果你怀疑这一点,那可就大错特错了,”我辩驳道,“你的谈话只能是最饶有兴味的。”
我估计从这句答话中,他并未觉察出任何讽刺意味,至少他没有表现出来。
“说吧,船长。”
兰·盖伊船长仿佛又有些犹豫不决了,现出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“杰奥林先生,”他开口问道,“在你登船的问题上我改变了主意,你是否曾想弄明白究竟原因何在呢?……”
“我确实考虑过这个问题,但我没有找到答案,船长。可能你作为英国人……跟一个外国人打交道……你是不是打算……”
“杰奥林先生,正因为你是美国人,我才终于下定决心让你搭乘‘哈勒布雷纳’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