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心。”
温雅的声音传来,青枝才从惊愕里反应过来,讪讪望了眼何宸,才瞧向他身旁的另一人。
目若朗星,眉如远山,一番似笑非笑的神色,原是刚从灵堂祭拜过的沈棋深呐。
他明明是不习刀枪的文弱书生,此刻走来却是那样从容不迫,音色轻和。
青枝悻悻告了罪缩回云暮初身后,一旁粉黛扯了扯她袖口,愠怒般望向她,这个丫头今日未免也太失礼了。
云暮初不欲与他多谈,连敷衍的笑容也不愿伪装,只是沉着脸往灵堂后行去。
这灵堂设在许夫人生前所居别苑的前厅,本是栽了好些紫藤缠绕迎风招展,此刻却挂满了不伦不类的白幔,侍婢们都屏气凝神乌泱泱跪了一地。
耳旁尽是呜咽的哭号声,广袖掩面又瞧不出真情假意,这哭声吵的她头疼,目光一顿望向何宸。
何宸神色一黯,沉声叹道“许琛在后院守着灵柩,不肯见人。或许——他肯见你。”
说罢,望着云暮初的眼神也宽和许多,何宸不懂为什么许琛偏偏就瞧上了云暮初。
既不是国色天香也没有精绝才情,看似恭顺谦和内里却是那样绵里藏针的性子。可为何许琛偏生只想娶她?
他甚少问及,却也大抵能瞧出,云暮初之于许琛莫过于他此生荣华抱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