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珠命外面的宫人送膳食进来,与吴中令并肩坐着休息。他们俩一个是信国后宫是大宫女,一个是融国外臣,本不会有机会相遇,却奇缘般地共经了一场关乎帝王性命的手术,想想就觉得匪夷所思。
她留意到吴中令一直在搓着手,不禁有些好奇,“奴婢见您掌中并无污渍,这是?”
吴中令有些尴尬地收起手,又不大自在地理了下袖口,“不瞒大人,其实在下啊……挺怕血的,直到现在在下这心里还是有些……发怵。不管怎么洗手都觉得血腥味散不掉,实在难受地紧。”
石珠一愣,但表面上还是很好地忍住了笑意,“吴大人言重了,奴婢之前怕成那样,自然能明白大人的心惊。而且……奴婢就是个宫女,一直被您称作大人,实在不敢当。”
“诶诶诶,您担得起。”
吴中令干脆将双手藏在袖中,但总还觉得鼻尖绕着恶心的血腥味。“四纪大长公主乃信国的支柱,您作为大长公主身边最器重的宫女,自然也是举足轻重的。虽不是朝臣,但于信国也是功不可没。大人您不必过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