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怵啦?”
“只怕打蛇不死反遭咬!”
徐阶不理睬他俩的怯懦:“那就如此吧!照着我说的这几条上书。”
于是,口授以下诸条:
第一,严世蕃在他老家江西南昌,盖了一座“制拟王者”的府邸。
第二,严世蕃在京城与宗人朱某某,“阴伺非常,多聚亡命”。
第三,严世蕃之门下客罗龙文,组织死党五百人,“谋为世蕃外投日本”,在进行着武装训练。
第四,严世蕃之部曲牛信,本在山海卫把守边关,近忽“弃伍北走”,企图“诱致外兵,共相响应”。
黄光升笔录后,与林润面面相觑,满腹狐疑:“就这些?”
“还不足以掰掉他的头颅吗?”
这两人当然不这么想,法司定谳,讲究铁证如山,证据确凿,务求一槌砸死,绝不能让案犯有翻手可能。可徐大人所拟定的几条罪行,很难自圆其说。第一,严世蕃既然在家乡大兴土木,就没有必要亡命东洋;第二,严世蕃打算逃之夭夭,一走了之,还在京城组织别动队,制造动乱,还着人出走山海关,召致北虏,完全不经推敲,不合逻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