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,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,那个年代的人……守旧、古板,心思狭隘,知道我哥喜欢同性之后,避之如蛇蝎,把他当作怪物一样看待。就连我爸……也觉得他心理不正常,把他关在家里打了一顿,软禁了大半年,甚至要送他去精神病院!我那会儿还小,无法理解大人口中所谓的‘丢人现眼、恬不知耻’是什么意思,只知道最疼爱我的哥哥被所有人唾弃和辱骂了,我心疼得要死。忍耐了很久后,我终于找到机会从爸爸的抽屉里偷出钥匙,把他放走了。”
叶麟阐述得很艰难,说到激动处,她的身体会微微战栗。
“后来呢?”
“我哥生性乐观,活得像一个小太阳,哪怕被爸爸揍了许多次,软禁了那么久,他也没有怨恨过。他还告诉我,自己早就预料到了。但他不认为自己有错,他只是喜欢同性而已,不作奸犯科,不伤害他人,世人如今不理解他、憎恶他,但迟早有一天会理解他,会改变看法。他不能因为世人无知,就仇恨他们对自己无意识中造成的伤害。我骂他傻,劝说他远走他乡,赶紧逃,他却在家附近逗留了好几天才下定决心北上。离开那天,他给我带了一盒大白兔奶糖,要我好好孝顺爸爸,代替他尽孝……”叶麟说到这里,忍不住揉了揉通红的眼睛,然后哽咽道,“结果第二天,我听到了他的死讯。早知道,我不该劝他走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