艺术家笑道:“那么去的客人也得打扮一下啰。”
等葛丽德出去了,老太太问:“喂,奥勋先生,你在想什么啊?……”
奥勋太太指着丈夫叫干女儿看:他胳膊搁在椅子的靠手上,两手捧着脑袋,正想得出神。
老人说:“你们的对手好厉害呢!”又望着约瑟道:“小伙子,凭你这点儿聪明决计斗不过玛克桑斯·奚莱那样一个老江湖。我再嘱咐你也没用,你临时照样会做出傻事来;不过今天晚上你至少应该把看到的,听到的,还有你自己的行动,统统讲给我听。好吧!……只有靠上帝保佑了!想法单独见你舅舅。倘若你用尽心思而做不到,那也多少透露出他们的计划;倘有机会单独和舅舅谈话,当然不让人听见啰……就得逗他说出他的处境,你要知道他日子并不好过,同时你也该替母亲说话……”
四点钟,约瑟跨过那分隔奥勋和罗日两家的土峡;圣·约翰广场好比给人散步的走道,种着可怜巴巴的白杨,一共有二百尺长,和大那兰德一样阔。外甥上门,科斯基穿着雪亮的靴子,黑呢长裤,白背心,黑衣服,走在前面通报。堂屋里已经摆好席面。约瑟一眼就认出舅舅,过去拥抱他,又向佛洛尔和玛克桑斯行了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