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北地域文化与生活内容本身的奇特性也赋予了作品东北风格:以大地主家族为代表的“阶级”压迫往往带有野蛮性与残酷性,而农民的反抗则具有与大地山泽相应的原始性的强悍性与酷烈,带有家族和血亲复仇的色彩。因此,东北流亡作家的这种叙事和描写,曾被认为与苏联作家肖洛霍夫的《静静的顿河》所描写的俄罗斯的大平野和强悍的哥萨克,有相似之处。同时,也由于受到俄罗斯和苏联文学、特别是托尔斯泰作品和思想的影响,在部分东北流亡作家描写的那些充满野蛮和疯狂性“原罪”的地主家族中,不时出现民粹主义的、忏悔贵族式的叛逆者和赎罪者的形象。
骆宾基于1954年,在契诃夫逝世五十周年之际,发表了纪念文章《略谈契诃夫》,这是骆宾基唯一一篇论外国作家的文章。他这样评论道:“他对腐朽的在帝制沙皇统治下的社会生活所做的揭发和批判,摇撼着那种社会生活的心理基础,起了推动社会改革的作用。他的精致的巧妙的艺术作品,因而取得了永久的价值。直到今天,契诃夫还像活在我们的身边,我们时常还可以接触到他那颗纯朴的心。由于他是那么巧妙地在嘲弄着为我们所嘲弄的人物,蔑视为我们所蔑视的东西,因之,我们感到呼吸相通般的亲切。”[6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