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大工夫,一坛酒见了底,两人的眼神也迷蒙了起来,又喝了几杯,白赤练头一低伏在桌上打起了呼噜。
“老哥,回屋睡觉了。”沈方鹤摇摇晃晃背起白赤练回了后院,放到床上盖好被褥又走回前屋。
刚走到后门口,一下子愣住了,屋里不知何时来了一人,正坐在桌前喝酒吃菜呢。
谁?
柳含眉,这位明日就要出嫁的准新娘竟然在出嫁前一天晚上跑到了医馆里,还坐在桌前吃着残酒剩菜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我不该来吗?”
“不该!”
明日要出嫁,这个时候不该在家里收拾嫁妆吗?怎么会在夜里到这里来?
“我想找你说说话!”
为什么都喜欢找自己说话,白天是苏染尘,晚上又来个柳含眉。沈方鹤苦笑着坐了下来:“说吧,我听着。”
“大哥,我想黄富了,”柳含眉哇地一声哭了出来,这一哭,沈方鹤慌了,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同处一室,并且这女人还是明日就要出嫁的人,这要是被人看到……
“弟妹,莫哭,有话慢慢说!”沈方鹤突然又想起了黄富已死,柳含眉明日就要嫁入聂家,弟妹这称呼也是叫不得了。
柳含眉抹了把眼泪,悲切地说道:“大哥,可怜黄富客死异乡,连尸骨都没有留下,按说我该为他守身三年,才可嫁人。可我在黄家一天都待不下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