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局…”清浅冷笑,“唯有我不懂,念瑾无辜,为了这个大局,你们情愿伤害她。好一个大局,好一个心怀大局的元妃,好一个心怀大局的皇上!”
“熙妃慎言!”闻及此言,安檀纵使有再好的涵养,也禁不住厉声喝止,“你可还知本宫是三妃之首,同为妃位却越你半级之尊?宫规森严,岂容得你胡言乱语?”
安檀对清浅素来礼遇亲厚,从未如此疾言厉色。又着意端出三妃之首的身份,清浅自知理亏,别过头去不语。安檀吐一口浊气,平息心头隐忍不发的怒气,劝道:“宫中之事,本就是错综复杂、盘根错节,皇上又何尝不知此番作为是伤了念瑾的心?只是他是帝王,而我是帝妾,不能只顾惜一人之念。”
清浅摇头道:“那是皇上需思虑之事,并非你我之责,你我除了帝妾的身份,亦是母亲啊!寻常富贵人家的女儿尚且是掌上明珠,我的念瑾堂堂帝姬怎能这般委屈?”
安檀亦道:“此情此景若放在寻常人家,念瑾又怎会受屈?她是帝姬,才应更早明白已大局为重。姐姐,忍一时之气本算不得什么,只看这隐忍,是否值当。”
清浅重新直视安檀明媚的双眼,不由苦笑出声:“是否值当?你不曾亲眼见到,便不知念瑾所患瘟疫何等凶险。否则,你对我说这些话时,便不会如此刻一般安之若素!你的眼中,念瑾的万般苦难,就只有“值当”二字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