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一个旧车间改建的会议室里,我们这批三十来个新工人听厂长训了一阵话,就散了。
随着人流刚走到楼梯口,我就听见一个兴奋的声音在喊:“宽哥,这么巧啊,你也分到这里来了?”
我回头一看,是黄着脸的福根,冲他笑了笑:“你也来了?”
福根搓着手嘿嘿:“我也来了我也来了,差点儿没捞着来呢,我考的分数太少了。”
我边往楼下走边说:“我还以为来了就直接下车间呢,还得培训,真麻烦。”
福根附和道:“谁说的不是?脱了裤子放屁嘛,抬个破铁水培什么训,闲得蛋疼了这是”
刚才厂长宣布了,我们这批新工人被分配在了新建的造型车间,两个人一组,抬铁水往模子里倒,是个体力活儿,先培训几天,然后正式上班,工资是学徒工待遇,一个月二十七块五。我想,也行啊,不管干什么活儿,总归是捧上了铁饭碗,这样可以让我爸妈放心。工资少点儿没关系,我也不想指望这点儿钱生活,我想干更大的“买卖”。前几天我跟王东商量好了,瞅个机会去抢了洪武的店,洪武的店里有个保险柜,我们可以逼着里面的人打开,然后……我有这个想法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。起因是因为金龙。那些天金龙失踪了,他跟我喝过那次酒我就很长时间没有再见过他,再见着他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。那天晚上,我正在宝宝餐厅跟我哥闲聊,我哥瞥一眼门口,突然起身,摔下手里的烟头进了里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