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一民呆住着。
姑娘:“我外公说,您并不是一个凶恶的人。我不信,所以我也来了……我与我外公有同样的感觉。”
罗一民呆住着。
姑娘:“这十把喷壶您做得确实不错,也不厌其烦,给您添麻烦了。”微微鞠一躬,接着说,“我表姐嘱咐我,一定要亲手把这封信还给您,就是您当年写给我表姐的那封信。当年我表姐并没将信交给老师,后来为什么会使您遭到羞辱,连她也不明白。她倒也不恨你,因为她觉得,失去了一只手,心里却平静了。那么,物归原主吧。”
她掏出了一个信封放在案角,也没说“再见”之类的话,只微微又鞠一躬,翩然而去。
天黑了。铺子里没开灯,罗一民的身影坐在炉前,一手拿酒瓶子。
他举起酒瓶喝酒。酒已喝光,仅有几滴落入口中。
他放下酒瓶,左手从兜里掏出信,右手从兜里掏出火柴。
火柴划着,信也被烧着了。
他并没将烧着的信投入炉中,而是放在炉盖上。火光映亮了他的脸——毫无表情,如同泥人的一张脸。
信燃成灰,他的脸又隐入黑暗中了。
啪,一块石头击碎玻璃,落入屋中,他呆看了那块石头片刻,缓缓扭头望窗子。
啪,又一块石头击碎玻璃,击中了他的头,他身子抖动了一下,却并没用手捂头。